最近在微信公众号里看到一条推送,本是随便的瞄一眼就完事的,结果看完后才意识到是个小说(开头),处于好奇,就点开了底部的阅读原文,继续看了起来,结果就糊里糊涂的上了“贼船”了。
很久没看小说了,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看小说的时间段了,所以这次感觉是蛮诡异的。其实一直以来,我看小说的速度是非常慢的,和大神的真正“一目十行字”、“两天一部书”比起来,我简直是不入流了,这里边我本身的速度是一方面,还有一点就是有些“咬文嚼字”了,会像读散文一样去看一些文字,和看电影电视一样,总会潜意识不自觉的去看那些台词,碰着那些走心的语句文字,就会停下来,多看看。这么一来,小说有时候也就不仅仅是看一个故事了,也有了点“读者”、“美文”的意思了。也正因这样,看到了小说里的这句“一别两宽,各自欢喜”,就一下子停了下来,加着小说情节的催化,就有了写点笔记的冲动了。
从句子上也能看的出来,这是一个分别词,我查了后要补充的是,这不仅仅是分别,更是一个唐代离婚词,一个漫卷浪漫、富有宽广胸怀文人的离婚证词。
“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”,出自于1900年敦煌莫高窟出土的一批唐代文献里的一篇“放妻书”,全文如下:
盖说夫妻之缘,伉俪情深,恩深义重。论谈共被之因,幽怀合卺之欢。
凡为夫妻之因,前世三生结缘,始配今生夫妇。夫妻相对,恰似鸳鸯,双飞并膝,花颜共坐;两德之美,恩爱极重,二体一心。
三载结缘,则夫妇相和;三年有怨,则来仇隙。
若结缘不合,想是前世怨家。反目生怨,故来相对。妻则一言数口,夫则反目生嫌。似猫鼠相憎,如狼羊一处。
既以二心不同,难归一意,快会及诸亲,以求一别,物色书之,各还本道。
愿妻娘子相离之后,重梳蝉鬓,美扫娥眉,巧逞窈窕之姿,选聘高官之主,弄影庭前,美效琴瑟合韵之态。 解怨释结,更莫相憎;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
三年衣粮,便献柔仪。伏愿娘子千秋万岁。 于时某年某月某日某乡谨立此书
从这份文字当中,能感觉到笔者与妻子是有故事的,就继续查了查这故事,贴来的文字,稍作删减,整理如下:
公元718年,那是个繁华盛世的年代。古城金陵府的一条街市上,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古城金陵府的一条街市上,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一家豆腐作坊门前挂着一条大大的幌子,老板娘是个年芳二十几的年轻女子,脸颊上抹着浓浓的胭脂,正热情招揽着顾客,而在屋后一棵老槐树下,一个30来岁的男子,梳着幞头,身穿圆领窄袖袍衫,正在聚精会神看书。
男子自幼好学,从弱冠之年开始,他每年都要赴长安考状元,可每次都名落孙山。他心里有隐隐的不忍和倔犟,从没放弃过。一晃,又一晃,他成了一个大龄青年。母亲非常着急,就托街头媒婆给他讲个女子,好收住他一颗不安分的心。经媒婆撮合,将金陵府上一家开豆腐店老板家的千金讲给了他。那小女子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,弯弯的眉毛,杨柳腰,说起话来,还莺声燕语。虽说家里是个开豆腐作坊的,但小女子却也知书达理,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,是个勤俭持家的能手。
他对她一见倾心,她也是芳心暗许。很快,俩人就张灯结彩,入了洞房。
烛影摇红。他向她发誓,夫妻和顺从今定,这段姻缘夙世成,琴瑟和谐乐万春。
婚后,小女子将家传的做豆腐手艺带到婆家,在街坊开了个豆腐店。凭着小女子的吃苦耐劳和精湛的做豆腐的手艺,这家豆腐店很快就红火起来。由于小女子长得青春、貌美,做得豆腐又白又嫩,人们亲热地称她是“西施”老板娘。
又是一年长安状元考试的日子。男子向小娘子道别,说道,这次如果还考不上,我就收了这份不安分的心,回来后,一心一意陪你做豆腐。
小娘子眼睛里噙满了泪水,送夫君走出了家门……
一别又是几个月。当春暖花开时,男子是满脸喜悦赶了回来。他一进家门,就迫不及待地喊道,娘子,我回来了,我考上了!
可是,家里异常冷静,只有老娘独坐在桌边正暗自垂泪。
他忙问,家里出了什么事?
娘抹着眼泪,说道,你不在家时,你家娘子偷偷地跟街坊一个后生好上了,已经走了。
男子一惊,他放下包袱,对母亲说道,您去把娘子喊回来,我给她写一份“放妻协议”,还她个自由身。
女子被老娘喊了回来。小女子见到他,满脸扉红,怯怯地站在一边,一声不吭。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后生,在心神不定地徘徊着。
男子轻轻叹息一声,然后铺开纸张,研好墨,含泪写下了这份传世的“放妻协议”。
小娘子看着“放妻协议”,当读到“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”时,已是泣不成声,她幽幽地说了声,你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伟丈夫,你一定会结识一个“前世三生结缘,始配今生为夫妇”的小娘子,只怨我们没有那个百年好合的缘分。
说完,抹着眼泪,转身走出屋外……
闲云潭影,物换星移。千百年来,那个深明大义的“放妻协议”一直在民间传诵着。“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”,人们看到的是这个唐代男子的宽广和大义的胸怀。当爱不在了,还有包容与宽度。
这份唐代的“放妻协议”,后来在莫高窟出土中被人发现,从此一直被北京敦煌艺术中心珍藏着,也珍藏着世间一个男子的包容与宽度。
或许,这里边有很大的虚构、美化的成分,但不管如何的事,但就这份文字就够人想象了,不是吗,读的是文字,故事无非一衬托罢了,试想一样的文字对别人是故事,可让自己有了一份感动,那还要去追究故事本身的真与假吗?而这也是去看小说、电影电视的初衷了吧,看重故事当中的那一份感动与真情,而与故事本身的真假虚实无关了(那些狗血、雷人、弱智的自然不算)。
再回过头看这个故事,背景是在唐代,而且是在盛唐的开元时期,了解一些历史就马上会想到开元盛世对吧,我们现在一提中国古代史都会想到汉唐,都为汉唐骄傲,而开元由作为唐的最辉煌的时代,我们都说唐诗唐诗的,唐诗最辉煌的时期就在这开元,因此可想这个时代的文人是何等开阔自信,这样的环境下写出这样豁达的“离婚书”也就不惊奇了。反过来想想,如果是在清康乾时期,文字狱正嗨皮的时期,能有这样的心态么?是不是还得担心会不会被“万岁爷”给拉出去灭族呢?
再看这离婚本身,之前看过一些高晓松的脱口秀节目《晓说》,有几期谈到了中国古代的婚姻制度,了解到了一些东西,靠不靠谱暂且不说,就随便说说做个思想参考就好。古代自然没有什么婚姻法,但是也有一些既定的习俗做参考,比如我们都熟悉的“一夫一妻多妾”、“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”、“同姓不婚”、“浸猪笼”等什么什么的,对吧?而对于离婚,也是有着“七出三不去”的休妻原则的:
七出:不侍公婆、无后、淫、口舌、妒忌、盗窃、恶疾;(妻触犯任何一条便可以直接被休)
三不去:无所归不去、与更三年丧、贱娶贵不去;(妻有一条便不能被休)
结合这时代背景与休妻原则再看这故事,就觉着感触至深了,或许他妻子是不满他之前的种种表现、或许是他妻子以前已有心上人、或许是他妻子对他没有感情而在婚后遇着了所倾心的人、或许是他妻子想寻求更想要的生活环境吧等等缘由,撇开这些不被了解到的隐情,先暂时的从这故事上看,他的妻子是“背叛”了他的(用词或许不准确,但暂且这么用吧)了的,可在这种情况下,笔者依然写下这样的“放妻书”,这么的深情豁达的文字,胸襟可见一斑了。
相对比而言,到了1400年后的今天,这样的故事也是很难的了吧,看看那些个离婚后还是在整天相互开撕的“明星”们,就真的让人呵呵的厉害,写这话的此刻突然就想到了好声音的2个导师了呢?唱《春天里》的那位与他的前妻,和与之对应的哈林。不做啥评论,说出来供大家想想就好,我呵呵。因为我是向来对娱乐新闻不太感冒,不会随便评论啥,两个人的事,当事人都不一定能确定是非,也就别说他人了,更别说是那些个狗仔记者的娱乐报道了,如果再遇上“贵圈真乱”四个字,也就诊没什么可多评论的了。
因此一对比,就更觉得这首“离婚词”的可贵与难得,也因此接下来我打算对多读读全文,自然的记下来,以感受笔者那永恒的开阔胸怀。